那年头，燕姐要生娃可是件大事儿
大伙儿今儿个得空，跟大家伙儿唠唠俺们那会儿的事儿。那还是八十年代，不像啥都方便。就说生孩子这事儿，那会儿可真是一大家子都跟着提心吊胆的。俺记得清清楚楚，俺们院儿里的燕姐，快生的那几天，那气氛，啧啧。
燕姐那人，平时风风火火的，嗓门也大，可一到了快临盆的时候，也蔫了不少。她婆婆天天给她熬鸡汤，煮鸡蛋，说是得攒足了劲儿。那会儿也没啥产前检查那么细致，就是估摸着日子差不多了，家里就开始准备。啥小被褥，尿布，都是街坊四邻凑的，或者自己个儿用旧衣服改的。那时候条件就这样，但人心热乎。
半夜鸡叫，手忙脚乱送医院
我记得特清楚，那天是个后半夜，大概也就两三点钟。突然就听见燕姐家里头传来“哎哟”的叫唤声，紧接着就是她男人老李头“咚咚咚”跑出来敲我们家门。“快，快！燕子好像要生了！肚子疼得厉害！”
我们几家邻居一听，呼一下子全醒了。那时候哪有啥救护车，老李头早就联系好了隔壁村老王头的拖拉机。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燕姐扶上拖拉机后面的车斗，铺上厚厚的稻草和棉被。我跟我媳妇儿也跟着去了，想着能搭把手。
那拖拉机“突突突”地在土路上颠簸，天还黑黢黢的，就着拖拉机昏暗的车灯往前开。燕姐疼得直哼哼，她婆婆在一边一个劲儿地给她擦汗，嘴里还念叨着“菩萨保佑，菩萨保佑”。 我心里也跟着紧张，就怕路上出点啥岔子。
卫生院里的“战场”
好不容易折腾到了镇上的卫生院，那会儿的卫生院，条件跟现在真是没法比。就几间小平房，墙皮都有些斑驳了，产房里也就一张铁架子床。值班的是个姓张的老大夫，还有个年轻点的小护士。他们一看燕姐那情况，立马就忙活起来了。
我们这些家属就在外面等着，那心情，真是比自己生孩子还紧张。产房里时不时传来燕姐的痛呼声，还有大夫护士说话的声音，一会儿说“用力！”，一会儿又说“别乱使劲儿，听我的！”。她婆婆在外面急得团团转，一会儿扒着门缝瞅瞅，一会儿又双手合十叨咕。
我记得那会儿生孩子，好像还得有个啥“计划生育服务证”，没有那个证件，医院都不敢随便给你接生。老李头提前都办妥了，揣在怀里，生怕弄丢了。那时候手续虽然简单，但一样都不能少。
哇的一声，心头石头落了地
就这么一直折腾到天快亮的时候，突然听见产房里传来“哇——”的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！那声音，简直就是天籁！我们几个在外面等的人，一下子都松了口气，老李头激动得眼圈都红了。
过了一会儿，小护士抱着一个用小花被裹着的小家伙出来了，笑着说：“恭喜恭喜，是个大胖小子，七斤二两！母子平安！”
大伙儿都围上去看，那小家伙，脸红扑扑的，眼睛还没睁开，小嘴巴一张一合的，可爱着。燕姐也被推出来了，虽然看着挺虚弱，但脸上带着笑。她婆婆拉着大夫的手，一个劲儿地说“谢谢，谢谢王大夫，真是太谢谢您了！”
那会儿生个孩子，真是全家总动员，邻里都来帮忙。虽然条件苦点儿，医疗也没现在先进，但那份人情味儿，那份迎接新生命的喜悦，现在回想起来，还是觉得特别温暖。现在日子好了，生孩子条件也好了，但有时候，我还是会想起当年燕姐生娃那股子热闹劲儿和那份纯粹的喜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