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得从过年回老家说起。表姐拉着我诉苦，结婚五年肚子一直没动静，医院跑断腿，钱花得像流水。我就琢磨着，试管婴儿不就是种小生命嘛跟庄稼人育苗差不多？脑子一热就冲动了：“姐，我帮你研究研究这‘种孩子’！”当时哪知道水这么深。
先得把“种子”弄明白
回家就开电脑瞎搜，跟无头苍蝇似的。这玩意儿分几步走？挂号、检查、打针、取卵、配对、移植……光看这流程头就大了三圈。医院电话打过去，对面一堆我听不懂的词儿，什么“降调”、“促排”，听着跟配农药似的。表姐的检查单传过来，厚得能当砖头，我瞪着眼琢磨半天，只认得血红蛋白。
跑了几家生殖中心，跟赶集一样挤。门口黄牛贼兮兮凑过来：“专家号要伐？”我摆手赶紧躲开。诊室里医生语速快得像放炮，我掏出小本本狂记关键词：“月经第2天抽血，B超看泡泡，针往肚皮上扎。” 护士教打针，拿着个塑料假肚子示范，我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——这活精细度堪比绣花。
- 材料堆成山：身份证复印件、结婚证、准生证（现在叫生育登记）、体检报告、银行流水（花钱如流水真不是夸张）。
- 药盒堆成塔：冰箱冷藏层塞满了促排卵针剂，一支顶我半个月饭钱，表姐每天肚皮上青一块紫一块。
- 跑腿跑断腿：早上六点去医院抽血，中午等报告，下午再排队B超，一天全耗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。
最刺激的是“收果子”
取卵那天，表姐被推进手术室，我攥着缴费单在门口转圈。护士突然喊家属，我心提到嗓子眼——结果是让去买瓶脉动，说是术后要喝。虚惊一场！等医生端出个培养皿，里面几个小点点，我眯着眼才看清：“这就是四百多针换来的‘种’！” 实验室那哥们儿说精子卵子放一块儿培养，跟配化学试剂似的，成功配出胚胎才算过了第一关。
移植反而简单得像做梦。医生拿根细管子，像点眼药水一样，“唰”一下就把培养好的胚胎注进去了，前后不到五分钟。表姐躺着不敢动，我大气不敢喘，生怕一咳嗽把那“小苗”震歪了。回家路上车开得比牛车还慢，颠一下我手都抖。
等结果比种地还熬人
接下来十天，表姐天天拿验孕棒测，比我看股票还勤快。第八天她突然尖叫着冲出来，举着带双杠的棒子，我俩差点把房顶掀了。冲到医院抽血查HCG，数值出来那刻，诊室门口的老少爷们都听见我俩嚎啕大哭——跟中五百万似的！
为啥非要折腾这一遭？年初二去表姐家拜年，她婆婆抱着娃坐炕头，见我就抹眼泪：“亏得你这愣头青敢下手！” 我瞅着那皱巴巴的小脸心里直泛酸。可转头看见茶几上堆成山的药盒和缴费单，头皮又发麻——这哪是种孩子，简直是种金子！更绝的是，昨天表姐夫喝多了拍我肩：“弟，二胎再帮一回？”我灌了口啤酒差点呛死，这“试验田”是真要命，搞一回能扒层皮！
